所谓寂,亦可谓静。
七寂,不过百般聊赖时倚仗吉祥的数字独自糜烂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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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寂。
经常会轻易被文字魅惑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用另一种方式存活。
会情不自禁的缄默,莫名其妙的矜持、暴躁,反复无常,带着一种寂寥的气息。
然后被某些人无意识的揭示出身体最深处的本质。
也会被偶然的一语中的恐吓,妄图寻求温暖,背离月光指引的路。
颤抖成为一种习惯,有时因为寒冷,有时因为对自己的悲哀。
而当手环起来抱住自己,或者是阳光,只会更加难过。
不停地尝试,依旧摆脱不了指间的冰凉。
像血红的曼珠沙华,透过看似热辣的空气触碰到的,仍是死亡。
有时候留心看看,当夜全黑以后走在背光的地方就像走在黑白电影里一样。
从白色,到深深浅浅的灰,再到黑的很彻底的深沉。
片子大概有些年月了,连一点点翻卷的纸黄都消散竞尽,
只有黑白灰在面前纠缠不清。
玻璃窗上映照出的是伪装。像情人的眼睛。
如果看到另一个自己,不妨仔细地表演,看世界的另一面。
不像镜子,虽然一样易碎,但透不过去,看不清。
若被蒙蔽,便只能看到身后,前方是未知,永远的未知。
残云密布时天空泛着惨白的水色,空气里弥散着灰烬,有火烧过的气味。
树叶黄绿掺杂,风吹过大片大片的凋落,以可笑的飘然嘲笑无助。
于是风尘再起,像套鞋一下踩进水塘溅出的水珠一般染污了衣衫。
水色渐渐褪去用乌云掩饰空洞,天地间的黑暗与其无关。
彩色画面中断,雷和闪电劈开黑暗却又立即离开。
融入孤寂的枯枝残叶借机喧嚣,碎片砸伤身体,流出黑色的血。
看见人的眼睛在光逝的一瞬间显现出绝望的冥响,坠入噩梦。
灯光挣扎着从黑暗间逃离,代表着一种欲望。
希望成为太阳,月亮,甚至只是星星,也可能什么都不是。
你想象不出那样的存在究竟有怎样的意义,却也离不开逃不脱。
没有它你便无法在孤寂的夜中生存。
它能对抗恐惧、邪念、胆怯。我是说欲望。
在寻找一种真实感,确定自己的存在。什么都抓不到,留不住。
什么在离开,不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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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寂。
然后我听见你说,我要离开。
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,什么叫自私。
你便不再言语了。
门轻掩着,沙哑的碰撞声宣告着你的离别。
没有泪,没有表情,没有食欲。
头昏脑胀。
但愿,就这样走了,沉淀到绝望的谷底。
不要回头看,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睛。
走的时候穿新的衣服,以免你走后留下你的味道,久久不散。
带走你所有的东西,要扔的话,不要扔在我家的垃圾桶里。
删掉储存卡里的相片,只要有你在里面的,都删掉。
我的日记本在你的公文包里,密码是你的名字,无论你看或不看,烧了它。
还有你习惯用的香皂,冰箱里你的啤酒,劳烦你拿走。
把我的相册还给我,因为那本就不是你的东西。
我闻到檀木的气息,那是属于旧事的印记。
其实就如你的离去。
全部消失又有何用,你、我,皆为旧伤,旧伤新痛。
逃避是我的错。
呵,最终还是我错了。自始至终在分你我的,是我。
我们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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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寂。
我知道会有一天,他再也不记得我,以及过去了。
我也一样,终将遗忘。
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我在幻想,试图给那种感情下定义,事实却一直不够明朗。
实在是因为,太早,早到并非每个人都能够面对,又或者尤其是他罢。
女孩子早熟,在春天就已经鲜花绽放。
但是,没有人懂得爱,只想得到的喜欢,只索取不付出的喜欢。
该庆幸命运并没有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,否则只有伤害。
抹煞了当初美好的记忆。关于童年,关于喜欢,无关于他。
也曾想过继续追逐,然而事到临头却又退缩了,与他背驰。
再后来传到我耳边的种种全变了味道,带着嘲笑。
又何必放不下呢。
有人说,忘记一个曾爱过的人的办法,便是再去爱另一个人。
即使了解除非心死是无法爱的,然,心已死又如何爱,怎么去爱。
还是庆幸,我没有爱上他,我心未死,还有爱的资格。
与他交错开来,之后的三年,便天南地北的生活,渐渐淡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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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寂。
临暗,尘世缭乱。
你爱的人对你说决裂未分别。
你的希望已破灭未绝望。
所有规律和顺序都天翻地覆,千疮百孔。
却还站在桥头,波涛依旧汹涌。
临暗,无灯流彩。
爱你的人无言语未放弃。
对你的希望已破灭未绝望。
所有字眼和情绪都在背后融合,百无聊赖。
却还倚在水边,阴影依旧存在。
临暗,过往如风。
与你无关的人在悲戚未坠落。
与你有关的情在背驰未远离。
所有的雨和落叶的气息都烟消云散,望眼欲穿。
却还持着火烛,心神依旧牵绊。
临暗黄昏,欲黑而非。
没有感情没有绝望没有思考没有怨。
一世遗憾,几生遗憾。
千转轮回,都在哀叹。
临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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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寂。
未知的际遇,我们始终只在揣揣不安的过活。
一如殆尽的盛夏,指缝间的秋凉。
难以名状。
已不见下个路口会邂逅谁。
又会在下一秒怅然若失是谁。
每一个转身,挣扎着强颜欢笑。
转过身,只留个背影,只留个颤抖的肩膀。
踏过街角,踏过明灭的街灯。
踩碎,一地的灯影。
走出黄昏,开始习惯。
习惯次日清晨,绯红衬衫上某个女子的唇印。
习惯沙发转角,摆出一个可笑符号的啤酒罐。
才又惊觉,唇印在大片的绯红上不过一个掠影。
接着瞥一眼墙角,铝制残骸也是赏心悦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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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寂。
原来时光是个很值得把玩的物事。
空樽,明月,对上沙哑的声线。
渐渐苍老,同手指进行稚嫩的对答。
秉烛写字,大拇指持续敲击长条空格键。
在空调房里记述本是泛黄纸张的遥远。
不合时宜的,腾起一段段枯糙的字眼。
焚琴煮鹤,大煞风景,不过如此。
茶色布纹封面的笔记,略过薄薄几十页的空白。
两个人的故事,树根虬枝也似的苍老。
那一年,随阳光破碎一地的,是不再会相依取暖。
衣衫渐薄,再没了呵气成冰的春寒料峭。
四月,除夹衣,放风筝。
四月,我只看你的车绝尘。
我开始惊竦,怕哪一日的诀别沦为恒久。
夏,悄悄的一个夏。
糜烂,腐败,隐忍,或是说寂静。
充斥着,它却又是嚣张。
我只瘫坐在原木的地板,倚一面鹅黄的窗帘。
想要一点暖色,慰藉寒冷的夏。
一个人守护,该是两个人的夏。
到了秋,懒散着蔓延过心田、灌溉。
没再看席卷一个夏天的风。
秋,伴着虫子私语的还有凄美的安静。
明快,它也会和寂寞陪伴一起。
八月的天空试着明朗,没了仲夏的肆无忌惮。
它在炫耀,它在示威,它在捍卫。
捍卫它曾有过的那一点点小小的骄傲。
秋日,努力着,它在灿烂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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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寂。
初生到泯灭,终时是一个人的风景。
潮起潮落,全在证实也是弄潮儿。
搞风搞雨,常这样的联想,风生水起。
何处惹尘埃,何来看尽繁华的大彻大悟。
坐化,眼里见的也是隐晦和生涩难懂。
寂,明若寒星的安静。
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顿悟。
蛰伏去时,邋遢蜷缩街角的路人甲。
哪怕你从我眼前走过。
也没见我眼角冷冽的怜悯。
寂,黄沙散尽的寥阔。
开始某个勘破的轮回。
那是逃避不了的,注定的轮回。
某日,或复高歌,长河饮马。
儿时畅想的英雄不问出处。
寂,细数沧桑的沉沦。
完成一次堕落的过程。
练习在宿醉的黑夜思考或微笑。
无虚妄,无繁星,亦无明朗。
无爱恨,无叹息,无悲喜。
日子安静下来,安静的好似一杯白水。
不再试图添加一些佐料。
过的毫无悬念,又再恢复呼吸。
原来泯灭一局,就是完成了一次涅磐。
没了虚妄,也就不再寻觅“无”的菩提。
苍穹、云朵,再没了不可一世。
众生平等,没哪一样是高高在上。
浩瀚星云,或许就是天外懒汉拖鞋上的泥土。
掠过周身的微风,可能夹杂着亿万个宇宙。
键盘上的灰尘,藏着一个国度,甚至一个世界。
喟叹,生命就是匆匆的。
拈花、怜花,终究女气。
捧一掬的沁人心脾,不似往昔落落大方。
睥睨的不是傲气,该是一身傲骨。
笑看的,不复金戈铁马,尤爱落日长河。
空谷,无幽兰。
磕磕绊绊,穿行亘古。
孤傲,并非目空一切的妄自尊大。
要的是低调,渐隐闹市。
有的是华丽,而非一味的空洞苍白。
伊甸园游会,吞噬、毁灭和创造。
若果无情无欲,何来众生万物。
七彩的世界,无时不在冥想。
化身山川河流,身外化身万千。
罪恶与俗世竟是这般协调、密不可分。
孑然,抽身世外。
隐然凌驾置身事外。
万色万象,无色无象。
不能参破,不愿参破。
我要的是独立,而不是摈弃。
激昂的论调,羞惭的静。
愤世嫉俗,终招毁灭。
不能抽离,只可独独修身养性。
人前,七情六欲的天空。
人后,死一般的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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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一种自信满满的微笑。
谁管得身后骂名,或是顶礼膜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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